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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鬼论36

假如当初蓝忘机对魏无羡说：“我跟你走。”​

原著向魔改

不是香炉，不是梦境

假设一切都重新来过，这一次，会有人一直陪他走到最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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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、

长子成婚是大事，而兰陵金氏又向来崇尚穷奢极侈，所以这场婚宴可谓是盛大至极。

华贵鲜红的红毯绵延百里，从礼堂一直延伸到江厌离暂居的驿站。街道上昏黄的烛火被换成描摹着金星雪浪和九瓣莲的红烛，摇曳的灯火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艳丽的颜色，看上去充满喜气。

穿着一袭喜服的金子轩骑在系着红色礼结的高头大马上，昂首挺胸，端的好一派春风得意之姿，而在他身后跟着上千人声势浩大的迎亲仪仗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。

不得不说兰陵金氏确实十分看重这场和亲，八人抬得楠木箱子足足有上百个，侍从更是多得数不胜数，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装得鼓鼓满满的红包与喜糖，随便掷出一个，便足以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。

大人们纷纷抢着红包，孩子没见过这种大场面，个个吸溜着鼻涕，看得目瞪口呆。后来也不知是哪个被喜糖砸中，好奇地尝了一口，大喊一声“甜的！”，又都跑到队伍前面吃糖去了。

从小就陪在江厌离身边的小侍女扒在门口痴痴的笑着，听着远远传来震天的锣鼓声响，扭头对她笑道：“姑娘真是好福气，姑爷对您当真是用心极了！”

江厌离笑着没有说话，倒是旁边为她梳头的喜娘看着镜中眉清目秀的人儿，赞同道：“小桃姑娘这话不假，我老婆子给人梳了多少年头，还是头一个见姑娘这般额发高的！”

小桃不解道：“这是什么说法？”

喜婆道：“老一辈人常说，额发高有福气，就像姑娘这样的，就更是福气满满了！将来嫁到夫家，一定也是和和美美！”

虽说大喜日子就该说些喜庆的话，可喜婆真心实意的夸奖还让小桃比自己得了这话还高兴，她兴高采烈地跑到江厌离身边，看着镜子里眉眼都要笑没了自己，欢喜道：“一定是这样的！”

江厌离笑着垂下眼睑，眼角眉梢尽是遮掩不住的喜悦。

她抬起眼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，她笑了笑，温柔道：

“嗯，一定也是——和和美美。”

……

蓝曦臣是在兰陵金氏门口见到蓝忘机的。

彼时他正站在门前一动不动，清风吹过，他衣料与抹额一齐翻飞，许是衣料特殊，又或是站在 阳光下的缘故，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派冷月清辉之气，看起来清冷昳丽。

蓝曦臣走到他身边，诧异道：“忘机，你怎么不进去。”

蓝忘机向泽芜君施以一礼，淡声道：“尚无拜帖。”

虽说含光君已是仙门名士，无人不知，几个当值的门生对他也是景仰之至，可没有拜帖，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能擅自放过，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向他说明情况。

二人本以为像蓝忘机这般年少成名之人多少会有些脾气，却万没想到，他只是淡淡地一点头，道一声“无妨”，便退到一旁站着，无声也无息。

若不是他浑身的气场太过让人难以忽略，只怕会叫人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之徒。

二人一直战战兢兢，时不时偷偷瞥上他一眼，生怕他突然发作。

一见泽芜君来，他们便立刻如蒙大赦，忙将这两人请进了大堂。

蓝曦臣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冲他们略一颔首。

这里与乱葬岗实在大有不同，宽敞的院内满是品种珍贵的兰芝玉树，枝叶被人修剪的整整齐齐，平时便是高贵大气，今日其上更是悬挂着各种大红的灯笼与绸带，浑浊的烛火气息混合着此类植物特有的馨香，闻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
而姑苏双璧向来为人所称道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，此刻两人走在这其间，更是平平为这看起来颇有些庸俗的色调添了几分仙气。

他看了眼跟在自己身旁走得端方雅正的蓝忘机，道：“魏公子没跟着一起来？”

蓝忘机犹疑地看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
见此，蓝曦臣也没有多问，他只当魏无羡是怕自己来了，会毁了师姐的婚礼，便让蓝忘机来替他看看。

其实是，也不是。

蓝忘机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手，不动声色的将他往后藏了藏。

没人注意到他袖中藏着一张小小纸人。

“二哥！”

两人回过头，发现来人是敛芳尊。

蓝曦臣笑应道：“阿瑶。”​

蓝忘机则是施礼敬道：“敛芳尊。”

金光瑶俯身回礼。

他抬起头来，笑着看向两人，颇有些奇道：“含光君竟也来了？！”

蓝曦臣扭头看蓝忘机一眼，笑道：“方才还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呢。”

蓝忘机默声不答。

金光瑶也不愧是八面玲珑，听他这样一说也是明白了不少，他看向蓝忘机，有些愧疚道：“是我疏忽了。”

蓝忘机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无妨。”

金光瑶道：“也别都站着了，先到大堂去坐坐吧，大抵再过一两个时辰，子轩就该迎了新娘回来了，我去着人为含光君再备一张桌子。”

蓝曦臣笑道：“麻烦阿瑶了。”

金光瑶道：“二哥还与我客气什么？”

说罢便亲自将两人引了进去。

若说外面是热闹喜庆，则大堂里面更是金碧辉煌。

红毯一直从门口延伸到殿内，入眼主位上一张檀木桌大的夸张，壁画雕栏，插花梅瓶，俊极雅极；其下有序排着宾客应坐的席位，酒水糕点应有尽有，做工优良又赏心悦目，一看便知是下足了心思的。

此刻礼堂里虽人未满，却也来的不少，吵闹喧哗，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。蓝忘机坐在金光瑶为他备好的位置上，将“魏无羡”轻轻从袖中抽了出来。

纸人几乎是立即便飘到了酒杯边上，若不是它的眉眼五官都是画上去的，只怕现在便要流出口水来了。

纸人短小的手抚在额头上，脑袋左右摇了摇，分明没有嘴说不出话来，却还是恍然让蓝忘机看到了那人摇着头，惋惜着念叨着“可惜可惜，喝不上兰陵佳酿”之类话的模样，淡色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。

入夜的风已经有些凉了，丝丝缕缕顺着镂空窗栏的缝隙钻进室内，吹得灯火摇曳。蓝忘机坐在离窗不远的地方，发丝被清风卷起，飘摇起一阵清晖。

魏无羡简直看的呆了。他顺着风，轻轻飘到蓝忘机领口处，双手抱着蓝忘机的脸，在他面颊上轻轻蹭了蹭。

蓝忘机放在膝头的手指微微蜷了蜷，低声道：“别闹。”

“什么？”蓝曦臣听到声音，转过头来疑惑道。

“……”蓝忘机道：“无事。”

蓝曦臣笑道：“那就好，我还当你不习惯。”

蓝忘机道：“没有。”

蓝曦臣见他确实无异，安顿几句后又转了回去。

蓝忘机低下头，看着方才从自己脸上飘下去，此刻翻来覆去滚为一团的纸人，眉眼间渗出些许笑意。

就像是微风拂过倒映着月影的水面，漾起阵阵清波​，好看得动人心弦。

他无奈的伸出一根手指，摸了摸纸人笑弯了的脊背，柔声问道​：“好笑？”

纸人疯狂地点了点头，抱着他的手指，十分亲昵的蹭了蹭。两人不动声色的闹了半晌，突然听到司仪洪亮的声音：

“新人到——！”

——TBC——

啊，我又没更到我想要的时间点……我累了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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